提问人:南筏。 发布日期:2022-12-29 08:05:03 浏览:467
可以桥北首付买个单身公寓
酷酷的不然小姐 发表于 2022-12-29 09:55:38
丁氏故宅是清代山东首富、当铺世家的“丁百万”家族遗存下来的部分宅居,始建于清雍正年间,建成于道光年间,鼎盛时房屋达2700余间,迄今已有二百余年历史。
整个建筑群分若干大院,每个大院由若干四合院组成,疏密得当,古朴大方。现故宅被一条老街分成东西两区:东区爱福堂和履素堂两院落座西面东,西区崇俭堂和保素堂院落座南面北。房屋青瓦覆顶,室内雕梁画栋。廊下、院内石雕、砖雕、木雕玲珑剔透,具有浓厚的京城府第和胶东民居的神韵,堪称清代建筑艺术之精华,在当时可与京城皇家园林相媲美。
丁氏故宅适合求婚吗?丁氏故宅景点求婚创意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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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们选择婚纱摄影机构和套餐时,不要存在攀比心理,每个人的消费能力都不相同,我们拍我们自己的婚纱照就行,过多的攀比只会让自身陷入资金紧张的被动局面。我们也可以选择商家做活动以及周年庆的时候下订单,可以享受到很多优惠,避开旺季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丁巴丁巴婚纱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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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注重当地的婚纱摄影机构的口碑问题以及服务、品质、摄影等等。选择一家好的婚纱摄影机构不是一朝一夕就是能够决定的了解。所以建议新人们要提前一两个月进行一个了解选择,这样也避免了出现短期间之间做不好充分的了解。其次这样也会如此的安排到档期进行拍摄。仙本那婚纱照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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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在丁巴丁巴拍婚纱照当天一定要注意问清楚具体的流程有哪些?应做好相应的措施,在丁巴丁巴拍婚纱照不仅能拍出浪漫而又美好的婚纱照,也可以当来一场蜜月之旅,度过有你有我的幸福世界,且不过是一件很快乐的时光呢。丁巴丁巴婚纱摄影排行榜前十名_婚纱
什么是丁克族?什么是丁克族生活?关于丁克,大家对它只有片面的理解,那么丁克族是什么意思呢?下面我们就来了解一下吧。
一、什么是丁克族 什么是丁克族生活 丁克族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丁克?有一部分人还是不明白,其实就是指不生孩子的夫妻,两个人夫妻双方有生育能力,不过都不愿意养育抚养孩子。但是对于我们中国传统观念,人丁兴旺才是预示一个家族的兴旺,传宗接代在每一个人的脑海中都是一个惯性思维。虽然国外有丁克家族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在国内能够顶住各方压力的还是很少。
夫妻之间决定丁克,是两个人共同的意愿,但是双方父母能够做到一样的思维很少。一般女方家庭时间一长都能接受,不过男方家庭如果还是独生子的话,这件事恐怕怎么说都是行不通的。二人世界生活好处就在于有足够的放松空间,传统观念里,只有一个女人愿意为自己老公生孩子才能证明他们两个人真心相爱,这样的理论不知道大家是怎么看待的。
二、做丁克后悔吗
我问他们做丁克族后悔吗?他们说,虽然见到同年人连孙子都带上了,偶尔会有没有儿女的寂寞,但一看到那些小伙伴都忙着带孙子做家务,伺候年轻人,没有自己的时间和生活,他们就觉得现在这样挺好,身边有一个相爱的人陪伴,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够了。
我也见过一对说要做丁克族的夫妻,30多岁的时候,丈夫在外面跟小三有小孩了,后离婚了。我问了一下那个男的,说你不是要做丁克族吗?他和前任老婆的家境都是小康,两人很享受生活不想要孩子,想保持二人舒适生活,虽然遭到了周围人反对,但坚持下来。
但做丁克族和在外面找小三是两回事,即使丁克,男人还是会好色还是会想在外面找刺激,让他没想到的是在家里夫妻两人措施做得好好的,外面就出事了,然后几结束了自己的丁克生涯。他还说现在有孩子了,觉得其实过正常人结婚生子的生活挺好,起码是回归平凡,不会让自己看着和别人格格不入。
有很多人认为,一辈子不生孩子的"丁克族",他们可以免去不少的经济压力,孩子上学和未来结婚买房买车的支出,都可以省下来。因为没有孩子的压力,丁克一族的生活可以说是十分潇洒的。然而有的人表示,"主张不生孩子"的丁克一族,晚年生活可能跟你想象中的不同。
三、丁克族是什么心理
随着时代发展,婚姻自由恋爱自由成了现在年轻人追求的理想状态。也有一部分人士因为自身从小的经历,对孩子的恐惧,包括养育孩子过程中的环境要求,会让他们自主放弃生育孩子。包括一些爱美的女性,会因此担心身材走样不好看而产生的自卑心理。
四、做丁克族有好处也有坏处
我们都知道,养育一个孩子不仅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还要花费大量的金钱。从奶粉到学费,再到房子车子的首付,加在一起就是一笔巨大的花销。做丁克一族的好处,就是可以不用背负养育孩子的压力;同样的,年轻时轻松的生活,也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等丁克族老了以后,代价就会慢慢体现出来:比如不能享受做父母的温馨以及乐趣、没有孩子的陪伴会感到寂寞、老了以后病了没有人照顾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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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展示为 丁可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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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可,1955年生。童年曾在徐州度过,1964年随父返乡。高中毕业后务农多年,曾做过大队宣传队演员、文化馆创作员。在全国多家报刊发表诗文七百余篇(首),多篇作品入选《新中国五十年诗选》《二十世纪汉语诗选》《江苏文学五十年》《诗歌报十年精华》等选集。曾获人民日报诗歌征文一等奖、诗刊社优秀诗文奖、四川日报文学大奖、星星诗刊红娇子奖、1999年度中国星星跨世纪诗歌奖等几十种奖励。
▍春的掌声
这么多被寒风咬伤过的手臂
都轻摇着
这么多舒展的掌叶
都轻拍着 掌声真嫩
站在春阳酥软的杨林间
我聆听枝头轻轻的掌声
我相信每一圈年轮
都因春风传动而快乐地旋转
连插下一杆铅笔即刻也会
扑棱棱长成一篇锦绣文章的土地哟
正由鼓着掌的青杨为之传神
孤掌难鸣 会心的叶子拍在一起
掌声才如此悠远深沉
其实何必强求暴风雨般的效果呢
只要每一棵树表达的都是真心
▍南风
南风 是在乡土上出生的
乡土上出生的南风
是杨柳枝头抱大的女孩子
三月 她从怀里下来 赤着脚丫
摇着金黄金黄的阳光的小铃铛
晃晃悠悠地在田野上学步
常常被小草绊倒的南风
是姓夏的女孩子
是季节的二丫头
五月 南风丰满了
再不是缠着让杨柳抱抱的小妮子了
五月 南风十七岁
十七岁的南风
爱穿红裙子
爱穿绿裙子
爱飘摆着秀发在五月里奔跑
去听蛙鸣 去看小荷
去放飞蝴蝶般的豌豆花
去把朵朵盛开的草帽斜吹成向日葵
去苹果园捏一捏“金帅”的小脸蛋
(这时 统领秋天的“金帅”还是青青娃娃呢)
下雨的时候 南风便静静地
依着窗帘出神
而当那个私奔的女孩子
被家族捉回塞进一个小黄土堆里
南风从黎明到黄昏
拂着她花圈上的十七朵小白花
那些小白花的花籽落地生根
长成开满小白花的野生植物了
南风还常常去陪伴它们
南风故乡的北面是小城
寂寞了南风就去小城走一走
抹上麦香瓜香杏香太阳香
抹上燕语的温香
南风大大方方从大街小巷
翩翩走过
小城的树们心旌摇摇
五月 南风十七岁
十七岁的南风住在我的小村
▍南瓜花儿开
我必须及时告诉你
这些花儿的盛开期很短
像乡间女子易逝的青春
黄昏里初开情窦
对着露珠梳理云鬓
一朵相约着一朵
聚拢在鸡鸣声里
向往高枝的幼蝉 绕过它们身边
平民的花 低的花
苦心的瓜秧送出多少金黄女儿
在初阳下的炊烟里
在牛羊亲切的凝望里
心境平和的南瓜花
几乎就像夏天的微笑一样
我的妻 我的南瓜花香型的妻
朝着它们俯下身子
这或许是唯一使南瓜花感动的姿势
她掐起一朵朵 向怀了瓜妞的花蕊间轻轻套去
就那样成全了南瓜花的爱情
乡间农历六月的早晨
在场边 在地角
低低的南瓜花 静静雅雅开着
看见它们我就觉得 我和我的诗
都来自其中的一根秧上
▍布谷声声里
月光浓如陈酒的时候
你在麦田边 听布谷鸟叫唤
你坐在麦子身旁
觉得已与田野融为一体
那叫声就在某一方向响起
遥远渐又临近
随着月光轻轻荡漾开来
这时你想象自己就是一株麦穗
你细细啼听
布谷鸟依然保持了李白时期的风格
她小小胸腔的喷发
沉郁 绵长 如泣如诉
好像又含有难言之隐
这种孤独的鸣禽
从来就没参与什么百鸟朝凤
谄媚唢呐的学舌使代代布谷鸟
痛苦不已
至今你还没见过
两只布谷鸟 双双飞行
她总是独自飞翔着啼叫 以至你
无法看清她的形状
麦子秀穗的夜晚 你坐在麦田边
倾听布谷鸟叫唤
你不能不感谢月光
使你得以沉静其中
▍麦秸草帽
像淙淙的细流 编结的麦秸
从母亲的指缝淌下
汇聚成波光粼粼的草帽
五月 一泓泓草帽
荡漾上农家头顶
麦子献出了头颅之后
总有一些优秀的麦秆
成为田野的桂冠
纪念麦子
我的亲人戴着麦秸草帽走向原野
从事收割或者播种
雀鸟般的阳光弹跳着那些
小小的咫尺方圆
起伏在绿野丛中 我年轻的妹妹
如一朵出水芙蓉
秋庄稼收下之后
一只只草帽回到了墙上
与铁锄镰刀陈列在一起
笼罩在粮食的温馨里
光着头的父亲 获得了
一种脱去紧箍咒的轻松
冬天里 锄和镰渐渐生锈
那些草帽默然坚守着原初的颜色
庄稼的影子在上面摇晃
在城里的日子
我常常看见金黄的草帽
一摞摞在街边出售
而小城却越来越冷落它们
这时 我便想起麦秸草帽下的亲人
想起我戴旧的草帽 从父亲头上
又落到田里稻草人的头顶
黄昏的细雨中 倾斜的帽檐
滴落着夏天的记忆和淡淡的忧伤
这样想着的时候
就感觉一只草帽从家园的方向
飞碟般向我盘绕而来
▍豆子的叫声
我听见豆子的叫声
在秋阳下的晒场
象兴奋的火焰自信的轻啼
豆子金黄的语言自荚内蹦出
窗子打开 弯月形豆荚的门打开
晒场上响着吱吱呀呀的开门声
一粒豆子从窗子探出头
一千粒豆子门里露出微笑的脸
口齿伶俐的豆子 纷纷向我
一个农民出生的人说着心里话
我必须贯注全神地倾听
让流汁般的豆声迅速抵达感情深处
从开花到结荚 豆子一直沉默着
土地一样的沉默
在黄昏和夜晚
在潮湿相逼的日子里
我看见成熟的豆荚紧闭门扉
坚守着久蓄于泥土内部的心音
这是秋阳朗照的时刻
作为田野的孩子
我俯身在一片温馨的豆声里
一片美丽的秋日私语中间
我几乎分不清豆子在叫
还是阳光在叫
四面响起的秋声 淋漓如雨
让我悄悄告诉你
能够听到木讷粮食的隐隐心曲
如今是多么的不易
▍送麦子下地
玉米大豆都在家园落座了
麦子 你们又要远行
屋子里缭绕着你们的温热
镰刀 那是你们弹奏过的吉他
还挂在墙上
麦子 我为你们打点小小的行囊
让被风雨漂白的春联再看看你们
让母亲皴裂的手再抚摸一下你们
递上我妹妹的小镜子
一粒粒金黄的容颜
就留下影了
知道你们要走水路
寒露 是远行季节里的第一个码头
去小河那边
去子规的粼粼余音里
你们将搭乘秋阳的舴艋舟
滑翔进翻新的泥土
冬天的日子很漫长
子规和小满都先行去了远方
空旷的田野只有你们
此一去霜冷风寒
雨里雪里望好自珍重
当晚秋的露在麦芽上闪耀
我将倾读你们月光下写成的家信
感觉到你们在口袋里流泪
走吧麦子 咱们去小河那边
玉米大豆涌满小院依依送行
父亲 牵出了沉默的牛
▍在粮食中间
落雪的周末
我在乡下粮食中间
窗外 雪花诺言般开着
妻儿已在东间睡熟
粮食温热的气息
在房间里漫开 轻 轻 浮 动
啊 我的麦子 我的大豆
我的脱去衬衣裸体光洁的玉米
我的喜欢听呼小名的棒子
粗粮 细粮 骨肉相守
种子与面粉也没有隔阂
在这雪花的清芬里
给我的家园温馨的祥和
从城里回到乡下
粮食使我沉静
严寒里 几乎一切都敛去原色
唯有粮食越发真纯
真纯得使人想为之流泪
水一样流去的季节里
载着我们向前漂游
粮食 粮食 我们黄金的船
雪花 在夜的深处开着
这些美丽的冬之少女
在为永远缄默的粮食舞蹈
促膝在粮食中间
我沉静如一粒胚芽
▍听镰
冬日里
泥色的镰伏在墙上
像下蛰的生物
月牙形刀头虽已锈迹斑斑
但你仍可看见往年庄稼
和青草的影子在刃上摇晃
弯曲如初的镰把
总使你感觉到它在成型时
树木所经受的痛苦
五月自季节上游游来的时候
南风吹皱金黄的麦水
你听见那些镰鱼似地摇鳍摆尾
顺着麦垅泼剌剌游去
大片大片的麦水里
响起镰刀的唼喋
农人身上飘着镰刀的鲜味
麦浪迭涌的汛期过后
浅浅稻田要在秋日才成深水
这时 镰们便不再集体出游
偶有单个的镰
出没在青草丛中
作安详的游姿给牛羊看
就是这样一种湿润而善良的
劳动工具
你祖祖辈辈生生不息的鱼
一直在起起伏伏的季节里游着
远离乡野的日子 如在岸边
你回望收获时节
仿佛是抵在田野唇边的洞箫
你谛听着这古老的民间器乐
在农业的深处缓缓吹奏……
▍一块苍老的铁
我村的这块犁铧头
没干几年犁地的活
就提拔到树叉上去了
没干几年犁地的活
就提拔到树叉上去了
好像哑语学校的老师
改行做了高音独唱演员
时代需要它发出声响
那些年月 中国每一个
以大寨克隆的乡村
都有击打铁器的声音
我的站在树下的伯父
模仿着陈永贵的装束
手握铁锤子 不容置疑地
左右着乡村的听觉
与锤子配合
那是这块铁充满激情的岁月
村中间的老槐树佩戴着它
也绿得亢奋
出工 来树下赛诗
或者开批斗会
中南海的强音不容易直接听到
乡亲们便听从由锤子和犁铧头转达的召唤
那轰鸣 是我和其它瘦弱的孩子
以及村外的玉米小麦高粱
当时所能接受到的权威的声乐教育
后来它就喑哑了 渐渐锈迹斑斑
伯父解下它提回家来
扔在了墙角
当村上高音喇叭响起的时候
我听见犁铧头好象像在嘀咕什么
▍画家 青蛙和蝌蚪
记得那是一个有月亮的夜晚
我跟着他去稻田捉蛙
我提着鱼皮口袋 他捏着手电筒
左一脚 右一脚 我们踩着蛙声
一动不动
被光芒突然照临的青蛙
趴在田埂边的稻苗旁 一动不动
这使我联想起他的处境
他是回乡改造的右派
在时代强光的逼视下
也像一只胆颤的蛙 趴着
不敢蹦达
作为改善糠菜生活的一种方法
他已有过多次单独在黑暗中捉蛙的经历
我看见 他伸出一只手
熟练地向噤声的蛙抓去
攥住 扔进我挣开的口袋
在他家油灯昏黄的草屋里
我们开始了对青蛙的屠杀
他让我学着 左手抓住蛙的两条小腿
按在木板上
握过画笔的右手操起菜刀
向蛙的背部与大腿连接处砍去
三十多只蛙的大腿
一小碗只放了点盐的肉
一小碗惨淡的灯影和月光
成了那晚我们唯一的菜肴
三十多年后的一个夜晚
我坐在他的画室里 品着香茗
画家已是一位颇具声名的老人
我看着他 濡着鲜墨
宣纸上先是出现了一轮月亮
接着又一群青蛙的婴儿游来
他对我说 好久没听到蛙声了
▍那只蜣螂
显然非常投入
它的头朝下 脊背竖起
使出全身气力把粪球滚动
像在运送一枚精心打磨的艺术品
不能断定那粪球的原始材料来自哪里
我蹲在一边看着 那是狂躁的岁月
一个跟着众人喊过口号的孩子
对一只劳动中的蜣螂
倾注着剩余的热情
我想做好事 用脚驱动了一下粪球
它惊慌地追逐着 看来它并不欢迎我这“雷锋”
估计到 它运回粪球是为了养育孩子
正倒退着前进在回家的路上
仿佛我那从挖河工地赶回的父亲
怀里揣着两个省下的馒头
急于想换取我和妹妹的笑容
多少年过去了 一个渐老的人
走在故乡的露水地上
又想起那只蜣螂
那小小的一年到头不换黑衣的劳动者
一位父亲抑或母亲?
我存活下来了 它们却不见了踪影
▍一只野兔
我看见你在田埂上张望
灰黄的颜色 站立着
两只耳朵耸起
田埂两边是安静的玉米
小兔子 你静静地张望什么
地里有你的家吧?
不远处就是我的村庄
我们出生在同一片土地上
我向你走近了几步
想更仔细地打量你
哦 你迷离的眼睛噙着胆怯
扭头跑去 却又停下来
回望着我 像是欲言又止
小小的身子终于隐进青绿深处
像是回到聊斋的某个章节
记忆突然被打开
有人也曾看见一只野兔
在村前的月光下 望着一扇窗口的灯光
出神
玉米地里有一堆消瘦的黄土
是你吗?小菊 我记得
喝农药那年 你才十三岁
▍高地上的大姑
那是靠近湖边的一个村庄
那是村上龟背状的一块高地
七十年前 我的大姑
嫁到了上面
两代人牛喘着 挖坑取土
一担担挑上 一筐筐堆积
姑父和他的父亲
燕衔成了这小小高地
他们渴望在上面营造幸福的生活
专政 凌厉地取得对这块高地的攻克
在我童年的印象中
那三间仅仅砖头多些的正房
两间草顶的土坯东屋
就是罪恶的地主庄园
是乌鸦的巢穴
藏有皮鞭 金元宝 变天帐
而大姑贫农娘家的我们
有幸成了人民公社的喜鹊
有一次 我看见
穿老蓝褂子的大姑 挎着篮子
弯腰从高地上下来 她多像地主婆
难道也要去偷摘人民公社的辣椒?
我要不要跟过去揪住她
做江苏版的
刘文学式的少年
她是去低洼处挖野菜 拾麦穗
是去抱柴火 水坑边洗衣裳
是噙着泪送女儿下来与儿子换亲
是去接受批斗 勾着头蹲在呵斥声里
仅仅比一只乌鸦大些
一次次佝偻着蹒跚下高地
后一次 装着她瘦小肢体的薄木棺材
被抬了下来
雨打下来 风吹过去
老房子早已坍塌
前年她唯一的孙子 背对家园而去
汇入南下打工的人流
离高地二百多米的村外
一片低洼处 有大姑的坟茔
像小窝窝头
▍在小河那边
小河那边 有我至今还在耕种的田园
我的村庄就簇拥在田园中间
村后埋着我的父亲和母亲
他们住过的院落 静悄悄的
农忙时 我和妻子从城里回来
除去荒草 房顶上
飘起亲切的炊烟
我经历过小河那边的闪电和月光
多少次 干活歇息了
赤脚坐在河边听青蛙叫唤
五月的油菜花烂漫在小河两岸
青绿的南瓜秧 绕着矮下去的
老麦穰垛 把瓜儿瓜女繁衍
小河不是大河的童年
一条大河横在我的村庄五里外的东面
只有大雨时刻 小河与大河
浪花才能互相见面
不甘贫穷的鱼 趁势跑向远方寻找新生活去了
就像村上出外打工的女孩那样
只是小河出去的鱼 永远不再回还
在故乡的日子 我喜欢来河边走走
浅浅的小河常常干涸
泥淖里扑腾着抓小鱼的孩子
无水可剪的燕子和麻雀一起 蹲在电线上
呆望着天边
▍听不到鸡啼的村庄
和蛙鸣一起稀疏的还有鸡啼
我已经好久听不到司晨的声音了
那母鸡群中热血男儿的引颈一呼
那深夜寒冷中的一唱三叹
那穿透黑暗的锋芒
那年轻雄鸡直抒胸臆的呐喊
那老年雄鸡从容不迫
略带沙哑的叙说
黑暗 后从那小小的制高点上
溃退下来
鲜红的鸡冠在阳光下颤动
像水里沉闷的鱼
田野上落寞的庄稼一样
我已经好久没听到鸡啼的声音了
只养鸡场的肉食鸡们睡眼惺忪
啄着精美的饲料 集体失音
庸懒地挤在一起 哼哼叽叽
它们的性别也模糊了 没有爱情
成千上万只出壳后的鸡娃
再也找不到喜欢在黑夜里
唱民歌的父亲
太阳也觉得落寞
讪讪地拱出来 落下去
就像我从县城回到乡村 沉入无边的寂静
▍绿野上的五头驴子
这是一家驴肉馆的外墙
五头驴子 站在招客广告上
有的正面 有的侧身 有的正俯向鲜嫩
蓝天白云 细密的青草向远方延展
五头驴子仿佛是在伊甸园里
由上帝放养
但我看见驴毛凌乱
身上有鞭痕 轭印 驴脸呈现着
负重后的疲态
显然它们是被匆匆赶进风景中的
没来得及接受化妆
隐去了尖刀 滚沸的锅 撑开的驴皮
虚幻的美景掩饰着真相
老板说驴们很不配合
按照设计 要像在草地上
幸福地徜祥
又一次走过 我与它们对望
我认出背上有块疤痕的那头
来自我的故乡
▍一片草坪怀念庄稼时光
其它的地面都被水泥捂住了
只有这一张四方脸
还能喘口地气
原先的黄皮肤
植上了异乡割来的草皮
一开始 泥土心中忐忑
这不是不务正业吗?
还不能让草任着性子长
稍有参差 剪草机就嚷嚷着
硬给理发
多少年 那个叫张主义的农民
汗珠子滴进土里
草根下面 他踩下的脚印子已经模糊
以前进门的雨呀都像老亲戚
和庄稼那个热乎劲
现在有些生分了
周围走来走去 伸胳膊蹬腿的人
一个也不认识
再也感受不到羊温驯目光的流连
看见夜间街边拉车低头走过的驴
觉得很亲切
想听听泥土下方言的蛐蛐叫
想听听稻花香里老乡口音的蛙鸣
想咂摸咂摸大豆麦子土豆大白菜的气息
想草缝间能拱出一棵玉米苗来
淡淡的月光 淡淡的忧伤
在城市生活慢慢地适应中
一片草坪 一片改变了身份的泥土
默默怀念着庄稼时光
▍三只燕子
走过时 我看见你们
在街边的水泥板块上蹲着发愣
像三块穿着黑衣服的小石头
羽剪似乎有些生锈
很少张开的样子
中午的水泥地晒得发烫
炙烤着你们小小的脚爪
燕子 我想走过去打听一下
你们把家安顿在了哪里?
起码像我这样好歹有个能趴下身子的窝
这个城市的地皮贵如明星的脸
想象你们将就的泥巢
会小得像一颗痣
好久没静下心来听听鸟语了
细小的昵喃都淹没在喧嚣声里
多少年风剥雨蚀 我已经不清楚自己什么颜色
你们还坚持着纯正的黑
飞起来吧 燕子
蹭着街边的秃头槐树飞过 就当那是鲜嫩的杨柳
我走过去 又转过身来望着
你们还蹲着 像三块穿着黑衣服的小石头
▍农民老魏
1
岸边搭一座稻草窝栩
就是鱼的首脑机关了
农民老魏在这里
领导着他的鱼
一亩多水面 啥鱼都有
像联合国 老魏便是秘书长
早年这里是平地
挖走的土堆成人的房子
留下的坑成了鱼虾的部落
水都是旧的
它们原先的身份是雨点雪花
有鱼游动 水就不是死水
就有了农民老魏种植的
这一片摇头摆尾的庄稼
2
日出日落 农民老魏
在窝棚里守着他的鱼
他唱梆子戏给鱼听
鱼都倾听着 却不作声
只有青蛙吱哇着回应
像骑着鱼背游走的小小牧童
像农民老魏一样
本份的鱼 没顶过多大亮子
在世上没闹腾过多大的动静
有水游着 鱼就很知足
如若有哪条鱼静夜里泼刺几声
惬意的老魏便觉得
跳过龙门不过如此
月牙像一条鱼在天上游着
老魏的鱼如雁阵在水里游着
鱼不穿衣服
岸上的老魏也脱得赤条条的
像一条鱼卧着
3
老魏走到水坑的东边
鱼群相跟着游向东来
老魏绕到水坑西.边
鱼群簇拥着他游向西去
天旱水浅的时候
老魏把头顶的云仰望成佛脸
鱼儿也知情 从不闹事
只攒成一片 眼睛湿湿地望着老魏
鱼脸尽量现出笑容
让老魏烦心的事还有
譬如村长领乡里头头前来垂钓
默契的鱼儿就是不咬那钩
村长领着钓钩走了
说是去谈工作 挥挥手
叫老魏捉几条送来
4
乡亲们说 老魏这人通鱼性
老魏的鱼通人性
鱼眼中的老魏是个好人
老魏眼中的鱼是些好鱼
确切地说 水中的鱼
是农民老魏的另一种活法
▍二妹
1
雨下着 湿漉漉的唢呐声中
十几个男劳动力 抬着水泥棺
拐出村口 你的骨灰盒
含在棺材里 像再也不能剥离出来的核
领着棺材
你十三岁的儿子 一次次
跪倒在泥泞里 妹妹
你是信了主的人 相信死后能进天堂
去天堂的路 也这样难走吗
村西的一片玉米中间 一个泥坑
——土地挣开了深不见底的口袋
2
这一回下地 你永远不再回来
小院墙根下躺着一块烂玻璃
那是当年你从娘家抱来的喜匾
墙角处 赔嫁过来的木桌
油漆模糊 落满了灰尘
当你的衣物被扔进泥坑
我看见了那件红褂子 印着汗渍
二十多年了啊 你做女儿时
爱穿的很少替换的衣裳
我还记得青绿的棉田之间
那农家女儿的红
那贫穷青春的颜色
3
想起小时候 父亲撒网
我和你跟着捏鱼虾
想起你把我的一本稿纸
悄悄改装成四年级的作业簿
被我夺过 厉声呵斥
你像小猫一样缩在屋里饮泣
想起你初中没毕业就辍学挣工分
想起为让我这当哥的先说上媳妇
你错过的爱情
4
这是你春天时种下的玉米
如今已经长高 低着头
都像你忧伤的孩子
你就这样躺在了异乡
躺在了离父母的坟茔
四十里外的地方
兄妹六个 六盏熬着父母精血的生命
我们还亮着 你先被吹熄
妹妹 我要走了
不可能经常来看你
哥会去父母坟前告诉消息
暮色渐浓了
我的眼里又一次噙满泪水
回头望去 围拢着你的玉米们
不肯散去……
▍一条叫杨翠英的虫子
正是棉花坐桃的时候
杨翠英喝了农药
县人民医院的救护车
只拉走了她的丈夫和女儿的
哭声
半瓶子甲铵磷
本是射向一千条棉蛉虫
一万只红蜘蛛的液体子弹
像城里人比赛喝啤酒那样
她一饮而尽
她的丈夫蹲着 抱头呜咽
她的女儿哭着喊 妈妈你醒醒
咋就想不开呢
几个妈妈擦着眼 叹息
活着时 她也曾这样感叹过别人
躺着 身下铺着稻草
她像一条蜷缩的虫子
一条几乎从未唱嘤嘤过的虫子
一条也想成为蝴蝶
幸福地忽闪的虫子
从日子 这棵棉花枝上
掉了下来 不再蠕动
我看见她的丈夫 背着喷雾器
女儿提着水桶
向棉田走去
一条还要继续蠕动的大虫子
一条没有了妈妈的小虫子
村后的七分棉田 绿得忧伤
▍三个老人
田间小路上
只有这三个老婆婆在走
太阳才升起不久
像上帝的大脸
露珠子还在草叶上闪亮
她们晃动着小脚 排成队
慢慢走向南面的村庄
那个有教堂的村庄
田野静得能听见庄稼呼吸
两旁的庄稼地
像交合的衣襟
远远地看去
她们更像三颗纽扣
小路,从庄稼地中间
向远方爬去
在两个村庄之间
每逢周六她们就这样晃动着
小脚挪步向前
幸福的老婆婆
三个自信以后要去天堂的人
目前还走在现实的地上
▍一条叫王广进的编织袋
一条编织袋 一条叫王广进的编织袋
一条装过粮食 装过土豆 装过猪娃的编织袋
一条在异乡已多处破损皱皱巴巴的编织袋
一条被城市的大小牛皮包白眼的编织袋
一条看见家门忍不住失声呜咽的编织袋
让农民王广进的邻居二黑背着 回家来了
袋上落满了雪
是开春时出的远门
农民王广进去三千里外的城市打工
挑出它这条还没叫老鼠咬破的口袋
装上衣物和妻子的叮咛
王广进在它的胸脯上写上“王广进”三个字
那时 编织袋想着就要看见外面的风景
比留守家里的兄妹们幸福
一个叫王广进的农民
背着一条叫王广进的口袋
挤上了火车
编织袋先是在厕所门前缩着
好不容易才被塞到车座底下喘息
一路上迷迷糊糊
刚想探头瞅瞅车窗外的景色
一个叫列车长的人又把它踢回了车座下
农民王广进抖抖颤颤爬上了脚手架
编织袋留在工棚的一角
每天寂寞地谛听外面的热闹
它盼望着主人空闲时带它出去看看
后来却听见了王广进从架上掉下来的那一声沉闷
故乡的雪里 它回家来了
雪啊 一片一片 抚触着它的伤痕
看见墙角里依然装着粮食的弟弟
怀着土豆的妹妹
听见王广进妻子的痛哭
编织袋流下了热泪
一声不吭的农民王广进
就在编织袋里
在编织袋内的骨灰盒里
▍打坑的人
五六个人 男人
狗剩 石头 来柱 三窝囊 北孩
正在村东的一块豆地里挖一个坑
上午 天闷热 五个人光着膀子
说笑着 三把铁锹轮流着挖
坑 呈长方形
已经有狗剩身高深了 三窝囊说
满好 比他老人家一辈子的窝还宽敞
村里那边喇叭、鞭炮正响
一个叫张主义的人过一会就要被放进
这坑里来 活了八十多年
张主义也曾多次给别人挖过这样的坑
庄稼儿女要办的一件大事
就是“把老的送到南边的坑里”
扛着铁锹 狗剩们向着喇叭响的地方走
他们去吃大席 尽情地喝二两之后
再抬着张主义 让他来坑里填充
豆地里 那坑面朝天空张着口
等着咽下又一个农民
▍窖上了
张主义窖上了
武学千窖上了
二黑的娘窖上了
王双的媳妇窖上时
带着一肚子农药
李蓝芝的丈夫窖上时
提前被城市的楼板
拍扁了脑袋
一人一个坑
他们分别被窖在村子周围的土里
还没怎么恣盛过啊
就让命运的大手掐走了缨子
拉走了秧子
在故乡 谁不在了
乡亲们习惯说那人窖上了
口气那样平和
仿佛死去的人 是窖起来过冬的
红芋 萝卜 土豆
▍吹避孕套的开科哥
开科哥是四大娘领养的儿子
四大娘去世后
开科哥一个人过
住着一间晦暗的小屋
五十多了 没有女人愿意做他的灯
开科哥结巴
村邻对面招呼他 吃了吗?
走过去几步 才听见回答
吃 吃 吃 没吃过
做小生意的开科哥
在村学校门口摆上炒熟的花生 葵花籽
铅笔 橡皮
他是先把避孕套引进村的人
当气茄子买
孩子们不得要领
开科哥言传身教 憋红了脸
嘴与避孕套后门对接 把肚里的
红薯干子气息 输送进去
兜里有了点零碎的人民币
他这个“人民”开始想那事
想吃口荤腥
一天晚上 便去敲一个寡妇的窗户
——开 开 开门 我 我 我有钱
开科哥的坟就在村前 活着时
他一直没有掌握避孕套的正确使用方法
▍农民张主义的遗产清单及其说明
旧鞋烂袜衣裤若干不计
拐棍一条 柳木的 中间有弯
这是张主义晚年的笔
几天前他还颤抖着在泥土上写字
掉了一只耳朵的一个塑料桶
两只碗 各具有菜碗饭碗的双重身份
经常以狗舔代替刷洗
筷子两根 一根稍长 与另一根是老伴
一口锅 锅底下有渐冷的灰烬
十三根火柴 火焰还要继续活下去
一张以砖头作一条假肢的木床
张主义在上面做过多少美好的梦 待考
半个柴禾垛 分别是树叶子棒子秸
中间有个窝 是狗的旧居
一个发瘪的草编馍筐 里面还有两块干馍
小屋能拆下一千多块砖头 一百多块瓦
两个儿子谈判之后 决定平均分配
一个十五元钱的收音机
三年前女儿给买的 张主义死前叮咛
要带给老伴继续听
买盐剩下的存款 一张五角的纸币
一个一角的金属币
一只瘦狗 张主义走后
已两天没吃东西 趴在小屋门口
一群几乎没有受到过惊扰的蝇子
一块从儿子家楼隙透过来的烙饼大小的阳光
几块石头 其中的一块
让张主义的臀部摩擦得光亮
生前他经常坐在上面望月
接见蚊子和黑夜
他去世了
我提着怅惘的伤口 默默往回走
我没有问过他的姓名
只知道他是城外的一个农民
▍扛水泥上楼的老人
要把三十袋水泥扛到六楼上去
给我的儿子装修房间
膘肥体壮的儿子在楼上验收
我在下面看着 像个老板
扛水泥的是个六十多岁的人
偏瘦 头发花白
体重比一袋水泥要轻
他抱起水泥袋甩上肩头
揉了一下眼 顺着楼梯向上爬
我跟在后面上去了一次
空着手已气喘吁吁
我听见他更加粗重的喘息
他的汗水滴答在楼梯上
还有什么比役使农民更容易
90元 我们买下一个农民的力气
买下的将是他整个上午的心跳
急喘和汗水
这个人与我得病那年的父亲差不多的年纪
儿子从窗口探出脑袋
吆喝老头快点搬运
优越得像与上帝拉上了关系
▍一个农妇的密码
一个小塑料袋塞进窗口
袋里是她要存下的钱
营业员接过倒在桌上 皱紧了眉头
我看见那些钱脏兮兮的
一元币 角币 几十个金属币
只有几张十元的
农妇四十多岁的样子 头发花白
腿边蹲着半截蛇皮口袋
我曾经见过她在垃圾堆边翻拣
显然她是在存下拾荒的收获
营业员不耐烦地催她输入密码
她左手捂着输入器
右手指颤抖着按了几下 又按了几下
是孩子生日的组合?是女儿出门打工的日子?
重复按了多次她才缩回指头
我把脸扭向一边
让她心里塌实
捏起存单 她微笑着走了
那一串神秘温馨的数字
是她和她的家庭悄悄走向
幸福的小路吗
从此 她会经常想起
躲在数字后面的小小的财富
像一只洞外寻觅的田鼠
想着窝里一小堆潮润的粮食
▍她很快活
有一汪汪水活着 小鱼就很快活
有几个雨点儿落在根叶上
正旱着的小油菜就很快活
她很快活
她是我们这座楼的清洁工
我们在三楼上办公
一楼二楼租给了一家开发商
穿着黄马甲 弯着腰
一手提着小铁簸箕 一手拎笤帚
每天楼上楼下寻觅 她很快活
拾到一个饮料瓶子她很快活
我们扔给她一个废纸箱子她很快活
塑料纸 旧报纸 易拉罐盒攒满
一鱼皮口袋了 她很快活
一只鸡挠到一粒可吃的草籽就很快活
秧子能爬到低矮的篱笆上
那棵丝瓜就很快活
在垃圾桶里拣到两条开发商丢弃的死鳝鱼
她说还能烧汤喝 她很快活
蹬着一三轮车垃圾收获去换几块钱
三轮车吱扭着 她很快活
给她一块西瓜吃 吩咐她把我们啃的瓜皮端走
她很快活
她很快活 一个瘦小的老人很快活
七十来斤
是她的身子骨和快活的全部重量
▍卸妆之后
县剧团乡下演出归来
演员们从大棚车上跳下
唱黑脸的唱红脸的唱白脸的
装娘娘的 扮丫鬟的
各自恢复了素面
明天放假一天 各干各的营生
秦香莲搂住包公的腰
摩托车上扬长而去
穆桂英的丈夫经营麻辣鸭
她要赶回家撮动兰花指摘鸭毛
陈士美要去街头夜市摆书摊
管服装的王菊要去烤羊肉串
敲梆子的老罗开起“小羚羊”车
做业余的哥
打锣的老邱要连夜施工
偷砌一间小屋 盘算着拆迁时
能多赔偿几个平米
崔莺莺直接上了一家唢呐班的机动三轮
“皇帝”张明光的妻子半身不遂
他提着半塑料袋上午吃剩的菜
不再讲究舞台步 匆匆往家走
鼻洼里还有一小块没洗净的油彩
▍大雪茫茫
在排练厅外的花条雨布下堆着
像鼓凸的恐龙骨架
雪落在上面 雪越来越紧
说是要摊晒一下
县梆子剧团的家底子
已有多少年没见过阳光?
装戏衣的木箱子 烂地毯 布景 鼓架 纸糊的牌子
皂靴 缺只的绣花鞋 蟒袍 凤冠上散落的珠子
化妆的镜子 塑料盆 破了的化纤布圣旨 木头片子腰刀
锯末板做成的龙椅 纸扎的包公铡 红娘的扇子
郭建光的木头手枪 阿庆嫂的茶壶 江水英的毛巾
座山雕的狗皮帽子 银环的锄头 穆仁智的瓜皮帽
雪的寒气冲淡了霉味
曾经多少个朝代的再现啊 追究、赞美和粉饰
涂脂抹粉 上台下台 哭哭笑笑 白脸黑脸 生生死死
一切都在花雨布下沉寂
雪 大雪 下得愈紧
苍天仿佛也要将积郁的情绪 全部释放
几个男女 剧中人物的扮演者
相聚在真实的大雪下
他们刚刚商量过养老金的补交问题无果
出来 缩着头走过这一堆鼓凸
明天 为了温饱他们需要重新化妆
其中的某些戏衣肯定要继续披上
▍菜园里唱戏的父亲
那些年 生产队叫你种菜园
在一方青绿中间忙活
那时 你人到中年 父亲
园西北角搭了一座草庵子
每晚你在里面歇息
家里窄小 我跟着你睡
像小萝卜偎着大萝卜
哦 夜色里你唱起梆子戏
有时你蹲在菜畦旁
有时你坐在井台边的石头上
月光下 你是一小团黑暗
黑暗中 你是一小片月光
你唱着忠臣的无奈
你唱着书生得中的欢欣
高一声 低一声 那腔弯
从胸腔里绕出来
席地而坐的大白菜 萝卜 南瓜花
听得出神
村庄的灯光渐渐闭上饥饿的眼睛
你露水气息的歌唱
凝在了菜叶上
弯着腰 你拱进庵子里躺下
朦胧中 我听见你还在低吟
在口号成为主旋律的时代
那是我听到的一个农民
自我调节的别样声音
多少年过去了 父亲
如今你躺在黄土下无声无息
当年的菜园是一片寂寞的树林
▍父亲和石头
石匠在一边叮叮地凿
父亲 你趴在石头上写碑文
县博物馆的临时工
一个月260元的报酬
父亲 你省吃俭用攒着
白汗衫的后面
打着一块蚊帐布补丁
蹲在石头边出神的父亲
写累了抿几口小酒的父亲
立碑的人家给你两盒好些的烟
你也舍不得抽
敲开门 递给我
说留着招呼人
我骑破的自行车
推荐给了你
你骑着 吱吱嘎嘎回家
吱吱嘎嘎到石头跟前
你用过的毛笔还在笔筒里站着
那么多你写上字的石头
为别人站着
父亲 你躺在村后已经十年
儿子许给你的小石头
还没有走到你的身边
▍钥匙的故事
——想起父亲
一个大些 一个小些
相依在同一个铁圆圈上
父亲 我记得它们
中国实力诗人诗库 | 丁可
这个要看买房的目的了。如果自住首先选择小户型的,居家安全,环境好,如果是出租的话那就首选单身公寓了,因为一般的单身公寓都和商业区配套相对好出租,租客负担物业费用低,小户型的物业费用和年租金差不多,如我们这五线小城80平左右二室一厅年租金一万出头,物业暖气费一年得7千右左,不好出租,单身公寓年租金7千左右,物业3千多,特别好出租。
天大地大 发表于 2022-12-29 09:55:32
只要有房产证的商品房使用年限都是70年的。因为单身公寓的面积不大房价就不高。会容易出手。加上单身公寓比较容易出租,对于买来投资出租的人会比较喜欢这样的房子。比起面积大的房子会好出手很多。
jane0129 发表于 2022-12-29 09:55:32
没线没资格的只能买单身公寓。单身公寓出租的话真不划算。最主要单身公寓在二手市场成交率极低!
萝莉的我 发表于 2022-12-29 09:55:33
买了单身公寓以后不住了的话 可以出租,单身公寓比套房入住率高的多
桃拾 发表于 2022-12-29 09:55:33
茗桂花园单身公寓,6万,筲箕湾里面有很多单身公寓出租,大概400-500一个月
淑芬 发表于 2022-12-29 09:55:34
4号桥下去,上海城东面那个小区有个小高层,那里就是单身公寓
阿丘 发表于 2022-12-29 09:55:35
请您稍等片刻哦亲
东阳巍山有单身公寓出租吗?
请您稍等片刻哦亲
目前的话已经没有了呢亲
有哪些房子在出租
有两个人住的呢
怎么样两个人住什么意思
就是不是复合型公寓
就是复合型的公寓
没有单身公寓
午后时光 发表于 2022-12-29 09:55:37
到租房网,有很多单身公寓出租。
adafaa 发表于 2022-12-29 09:55:38
可以桥北首付买个单身公寓
酷酷的不然小姐 发表于 2022-12-29 09:55:38
威海魏桥纺织有单身公寓
1
妲己. 发表于 2022-12-29 09:55:39
贵州镇远祝圣桥位于贵州省镇远县城东中河山,始建于明朝洪武年间。名舞溪桥,由镇远土司思南宽慰使田大雅与镇远土知州何惠同奏请朝廷修建。后因田氏土司家族内部仇杀,致使改土归流,修桥半途而废。此后于万历三十七年(1609)重修,至崇祯元年(1628)才告竣工,前后历经约二百五十年时间,后...
2024-11-23 21:49:40
北涧桥位于泗溪镇下桥村,因跨北溪之上,故此得名,被誉为“世上美丽的廊桥”。该桥宫殿式重檐,结构精巧,造型古朴。始建于清康熙十三年(1675年),后经6次重修,至今容颜不改。桥长51.07米,宽5.39米,高11.22米,桥屋20间,桥柱84根,桥面地板全部由一寸厚木板两层加固。桥...
2024-11-23 21:49:40
位于洲岭乡和垟溪乡交界溪上。著名的泰顺廊桥之一。由原先三条巨木跨河为桥而得名,建于宋“绍兴七年(1137年)九月十三日”,重建于清道光二十三年(1843年),为叠梁式木拱廊桥。长26.63米,宽4米,离水面高10米,建桥屋11间,明间五架柱梁,柱头有蝶形莲花瓣头拱座。该桥起源较早...
2024-11-23 21:49:40
程阳桥又叫永济桥、盘龙桥,位于柳州三江县城古宜镇的北面20公里处。是广西壮族地区众多风雨桥中出名的一个柳州又名龙城,位于广西中部,距桂林一百多公里,这是一座有着2100年历史的文化名城。到广西不能不看民族风情,看民族风情不能不到柳州,苗族的节日、壮族的对歌、瑶族的舞蹈和侗族的建筑...
2024-11-23 21:49:40
丁氏故宅是清代山东首富、当铺世家的“丁百万”家族遗存下来的部分宅居,始建于清雍正年间,建成于道光年间,鼎盛时房屋达2700余间,迄今已有二百余年历史。整个建筑群分若干大院,每个大院由若干四合院组成,疏密得当,古朴大方。现故宅被一条老街分成东西两区:东区爱福堂和履素堂两院落座西面东...
2024-11-23 21:49:40
如龙桥位于庆元县举水乡月山村,横跨于举溪,南北走向,明天启五年(1625年)修建,全长28.2米,净跨19.5米,矢高6.8米,面阔6米,有廊屋9旬,是全国迄今有确切记年、现在寿命长的木拱桥。如龙桥造型美观、结构复杂、工艺精湛、功能完备,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和较高的历史、艺术、科学价...
2024-11-23 21:49:40
翁丁佤族原始群居村落适合求婚吗?翁丁佤族原始群居村落景点求婚创意方式
翁丁佤语意为“云雾缠绕的地方”,是沧源县中西部的一个普通村庄,我们现在所在的翁丁大寨是翁丁村的中心,有97户500多人,全部为佤族群众,翁丁建寨历史近400年。为杨氏家族首先建寨,所以寨主职位在杨氏宗族中世袭继承。寨子由寨门、民居、寨桩、神林等组成。翁丁村民早期是从缅甸佤邦由9户...
2024-11-23 21:49:40
从苍岩山山门向上攀登,峰回路转,在对峙的断崖之间飞架着一座长15米、宽9米的单孔石拱桥,桥楼殿就坐落在这临深约70米的桥上。桥楼殿为二层重檐楼阁式建筑,金色琉璃瓦顶和朱红色殿柱映在蓝天绿峰中,光彩照人。殿内有佛、菩萨、十八罗汉像及壁画。桥楼殿是福庆寺主体建筑之一,也是苍岩山风景佳...
2024-11-23 21:49:40
又称风雨桥、花桥。位于通道侗族自治县坪坦乡坪日村小溪河上。始建于清代,曾两度被水冲毁。此桥为1931年重建,是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桥身是石墩木梁,长62.4米,桥面宽3.75米,高4米。桥廊两侧有栏杆和木凳。上面覆盖重檐屋顶。桥两端及中部复造楼阁共3座,中为文昌阁,两旁楼阁额题...
2024-11-23 21:49:40
龙津风雨桥位于怀化芷江县,始建于明万历十九年(公元1591年),历经沧桑400余年。历史上几毁几修,一直是湘黔公路交通要塞,也是商贾游客往来云集繁华的地方,史称“三楚西南第一桥”。龙津风雨桥全长146.7米,宽12.2米,为当今世界第一大风雨桥,2000年12月被载入基尼斯记录。...
2024-11-23 21:49:40